“反正也不是你第一次推我。”
景玉珑是不是生气了江念不知dao,她只知dao这一脚打hua撞得是真的疼。
她站在岸边,一tou栽下去脑袋险些磕在突起来的石tou上,虽然景玉珑抓着她一只胳膊,又反应迅速地拿手背在石tou上挡了一下,但江念的脑袋还是被撞得闷痛,hua下去还呛了一口泉水。
这下子浑shen上下是彻底shi透了,她咳嗽着掀起shi漉漉的眼pi,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景玉珑也顾不上跟她发作了,阴沉着脸像块往外冒冷气的石tou,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江念挽在脑后的木簪在刚才浸进泉水的时候散开了,发丝凌乱地粘在脖子上,眼睛gun进了水珠变得通红,看起来有点狼狈,他安静了地看了她很久,蹙起的眉心才慢慢缓下去,低声跟她说,“抱歉。”
江念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让他碰到自己,将胳膊上那只手别开,笑了一声,“反正也不是你第一次推我。”
这话叫景玉珑听不明白,一双暗沉沉的眼睛锁着她,想问她是什么意思。
发丝浸了水粘在江念额tou,lou出额角快要愈合的伤,残留的一点红色原本不明显,但江念pi肤冷白,又在冷泉里面泡了大半天,此时脸庞肩颈像玉似的通透,那点残红落梅般点在肌肤上,被映衬得格外显眼。
景玉珑想起之前在界灵山看到的她额tou的伤,一段被忽略的记忆忽然从脑子里面浮现,似乎发生在他让江念离开那天晚上。
他的确是推过江念的,因为慕挽霜在唤他,于是他就信手将人推开了,当时恍惚听见了一声闷响,却没有分出注意力去关注,难怪那时候他一问这伤怎么来的江念眼睛就红了――江念说他推过她不止一次,那么只有可能是那天晚上推得她撞在了zhu子上。
景玉珑心里有了七八分确定,抬指想去chu2碰江念额tou那点红印子,江念却立ma别过tou躲开了,掀起的眼睛带了丝冷笑,于是这七八分确定就变成了笃定,景玉珑缓缓收回手,又说了一声,“抱歉。”
现在再跟她说这声抱歉有什么意义?
在他的手伸过来那一刻,那天晚上一个人待在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他和慕挽霜的回忆又出现了,画面变得模糊,那种没人要的恐惧感却无比清晰,记忆的片段只是在脑子里闪过去,却让江念的眼眶在一瞬间泛红,鼻腔里面涌上酸涩感,她扯了一下嘴角,大概是自嘲,朝背后转过shen,“伤都快好全了,受不起仙君这一声抱歉。”
她要走,景玉珑这次没有再追上来,只是注视着那dao清瘦的背影,问她,“你要去哪儿?”
江念的声音隔着雾气响起,冷得像冰碴子,“用不着你guan。”
又是这句话。
景玉珑缄默不说话了。
不用想也知dao,从冷泉离开之后,她一定会去找白羽。
而他也的确没有shen份和立场去guan她的事。
不过从他眼pi子底下消失半个月,回过神就能让他先撞见她和白羽在凉亭里面拥吻,再撞见她穿着一shen单衣跟白羽一起泡冷泉,如果放任不guan,可想而知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
从各方面来看,白羽和江念都实在太般pei,般pei到让景玉珑忌惮。
他能偶然地阻止一次两次,却不可能次次都将两个人的进展打断。
如果放手让她离开,景玉珑几乎可以预见事情的结果,时间或许有快有慢,但他们最终一定会走在一起,江念渐渐的会像之前对待他那样去对待白羽,而景玉珑这三个字会被她淡忘,直到有一天再次提起他的名字,江念会回想一下这三个意味的那个人是谁,随后简简单单地一笑置之。
看起来很决绝,但以江念的xing格,景玉珑相信对她来说不会是什么难事。
只是稍微设想一下这种走向,躁郁之气就在xiong口翻gun,江念原本是他的所有物,如果让她迈出这一步,那么对他来说那就意味着失去,于是景玉珑在她背后开口,“江念。”
江念大概是想不guan他直接走,但或许是chui在脸上的夜风太凉,又或许是岸上的树影太暗,她终究在这一刻犹豫了,听见景玉珑说――
“界灵山你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我有答案了。”
“你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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