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一直对我评价不高，你觉得我不懂你，我那么笨，什么都看不透。对，我确实没有很聪明，但我清楚自己的感受，我知自己想要什么。你对我来说当然是特别的，江雪寒，我也是特别的，因为你和我心理都不正常。我们都是变态。”

主。明知只是内激素分导致心绪的混乱，却仍很大程度干扰着我的判断。她的温，她的呼，她赤的肤彼此摩留下的细微声响，在我后几乎嘶吼自己的存在，无一不在怂恿着我，促着我为她心动。

        她眷恋的眼神变得空白，随后被恐慌占据。握住我的手，她想要说点什么，消解一分我的话对她的威胁与伤害，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因为我说的只是最简单的事实。

        声音并不大，却那么响。

        “真漂亮。”我由衷感叹着，“我们会每天都爱的，直到我玩腻你。”

        我好爱这样下贱的你。

        而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一直在我眼里渺小得不值一提的，仅作为玩物存在的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摇一变成了我在角斗场

        我转过来，手背贴上她的脸颊。

        “怎么叫抛弃呢，我们分开后你也可以找别人，不是吗？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特别。”

        ——可我好爱听。

        魏佳宁，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拿得出这么多勇气，你怀着怎样的心情，能面对这样下贱的自己。

        她听完后木然看着我，没有任何肢甚至语言上的回应，只有还在眨着的睫告诉我她仍然没有放弃理清一切。

        喜欢被我强……多么大胆多么骨又多么不知廉耻的话。

        这间浴室的建筑结构是不是会产生回声，还是这话只在我的颅骨下回？

        就在我要拧开花洒，让水声掩盖过空气中我又一次杀她感情的痕迹时，她开口了。

        “我洗澡了，出不出去随你便吧。”将默然的她扔在盥洗台前孤零零站立，我信手脱下衣服，轻巧地踩进浴缸。

        “但我不是。我知你强我是因为喜欢我，我不恨你，我甚至不介意，我喜欢你那样对我，我享受被你强暴。”

        “那，你还要多久就会，”她斟酌着该用什么词，最终选择了能如实表达自己心情的一个，“抛弃我呢…？”

        “别被弄糊涂了，亲爱的，”我抽出手，替她将发整理到耳后，“我们不是在谈恋爱。我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呢？我们只是普通大学同学，因为再简单不过的排球队海选相识。你第一次想亲我只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你和男朋友闹分手的时候安你的漂亮女生，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因为我迷晕你后强了你。这算不上特别，魏佳宁，这甚至算不上合乎情理。假如你是个心理健全的人，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喜欢我。”

        “你说的对，假如我是个心理正常的人，我不会爱你，我会非常恨你。”

        我这样形态可怖，她却大胆靠近，俯拥抱血肉模糊的我，让自己沾上猩红的污块。是她亲手将我瓦解，同时我也渴望将自己展示给她；我极侵略的占有撞上她对控制的强迫的爱病态的饥渴，同我那件夹克上的拉链一般立刻严丝合交在一起，连骑着狂飙的机车时迎面呼啸来的疾风也无从渗进一缕。

        “怎么会？”我话音未落她便夺声否认，“你当然特别，没有谁可以代替你的……”

        我又笑了一声，与几分钟前温存时的笑声截然不同，这声低笑尤为讥讽，刺耳。

        我的手指拢在花洒的水龙上，迟迟不转动。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吐自己对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的思考，自暴自弃式的告白的确没有辜负她摒弃的所有矜持与自尊，几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向我后脑勺狠狠砸来，毫无防备的我全的骨骼转瞬崩裂粉碎，化成一滩失去形状的模糊的血泥。

        听起来她也从刚起床的柔情与下雨声共同构造的缱倦氤氲的氛围中脱离，声线由沙哑低靡转至明朗清亮，只为将每一个字都磨砺得尖锋利，好准地一扎入我的耳里，一路向下直接刺进我自认为刀枪不入的心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