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能给得高一些吗？”

出淡淡的柠檬清香。旁边还点缀着几颗柠檬糖。

        肚子慢慢叫了起来，她忙着打工，还没有吃晚饭。

        她还会自己半熟芝士，用最昂贵的原料，最真挚的心意，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虽然被沈煜祺那个混扔掉了。

        顾青柠最喜欢吃半熟芝士了，以前不有什么味，就算再黑暗再猎奇，她都会买来尝一尝。

        没想到顾青柠呆了一下，竟然点了点。

        顾青柠耳边传来嗡嗡的声响，天旋地转，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心。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响，顾青柠看到来电通知是妈妈，连忙接起了电话。

        泪水慢慢出来，顾青柠抓着自己的发蹲下去，自己心里面清楚，她毫无办法。

        “那群讨债的人跑到医院里捣乱，你爸爸他脑梗发作进ICU了！医生说要尽快动手术，这可怎么办啊，家里面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有个朋友这个，拍AV。这可比普通的卖肉有钱，而且还可以分成。”沈煜祺掐灭香烟冷笑。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拍AV挣钱还债吧？”

        电话里妈妈泣不成声：“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办，柠柠，你爸爸他，你爸爸他……”

        半响后，他缓缓吐气：“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能帮你。”

        顾青柠闻声抬起，看到夜幕之下，繁星闪烁，死对姿态散漫，量极高，正揣着兜打量着自己。

        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沈煜祺沉默了会儿。

        顾青柠用提防的眼神盯着他：“帮我什么？你有这么好心？”

        “妈，怎么了？”

        她指着他怒骂，如同虚张声势的小狮：“你最好给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烦，我现在看到谁都烦！！”

        这下，轮到他生气了。

        在他印象里，这大小姐的脸永远都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如同太阳底下明晃晃肆意怒放的玫瑰，现在却哭得满是泪痕，眼圈通红，月光照进那波光潋滟的眼底，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白色小猫，在这个炎热的盛夏之夜，闯入主人的心房。

        “算了，这点东西都吃不起，还在这里哭，算我施舍给你的。”

        现在连自己最珍爱的爸爸都留不住。

        少年嗤笑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戏谑与捉弄。

        顾青柠抬起：“什么？”

        一定觉得她很狼狈吧？沈煜祺。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开！”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进怀里，顾青柠低一看，发现是一盒柠檬芝士。

        只能在这里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哭。

        “爸爸怎么了？妈你先别着急，好好说！”她的心跟着收紧。

        沈煜祺长得好她是知的，要不然齐萌她们也不会对他花痴至极。他俊朗出尘的面容恣肆张扬，与她跌落尘埃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此时此刻，漆黑的瞳孔倒影出她满是泪水的脸颊――

        “你怎么了？还哭了？不会是因为吃不上甜品哭的吧？还真是气的大小姐啊。”

        可是现在看到那两位数的价格，她竟然都舍不得。

        他点了烟，橘黄色的火星在纤长手指间摇晃。

        沈煜祺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

        对方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顾青柠疼得炸裂，只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

        看到散落一地的柠檬芝士，沈煜祺表情有些阴沉，话音里压抑着怒气。

        “看笑话？你觉得我是在看你笑话？”        沈煜祺咬着牙齿，神情愤恨。

        他以为能够看到她然大怒的拒绝。

        顾青柠用手背胡乱掉眼泪，一如每次和他吵架扬起脖子：“还不清也他妈的不要你，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看我的笑话！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你们就嘲笑我吧，像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就只能这些事情找乐子！”

        沈煜祺看到少女哭泣的样子也是一怔。

        街上偶有人来往，却没谁走过来关心，不知过了多久，她泪水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红黑色的运动鞋，光是看了标志就知价格不菲，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钱钱钱，开始憎恨自己――从前怎么那么傻，那么浪费，怎么会花十多万买绝版球鞋送人呢？现在哪怕留一点下来，都能多住几天ICU。

        盒子在地上了一圈，里面的半熟芝士散落出来，沾上尘土，再也不能吃了。

        “你……”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他妈今天连生日……”他深呼一口气，“算了，你讨厌我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大小姐吗？你知不知你们家欠了多少钱？就算在这里弹钢琴洗盘子，你也一辈子都还不清！”

        “妈，别着急，爸爸会没事的，我会想办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