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朝有一会没再说话，只由上往下地俯望着她，这种视角并不为了交谈而存在，璩时玙拿不准她有没有审视到什么，后背渗着汗，有关情的分如同漉漉的水怪，将她往下拖拽。她明白结合热的厉害，也许再过五分钟，她就彻底不能思考什么，变成很不面的、狂热求爱的模样……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几乎带了点哀恳的意思。

        “还是说，”她的环抱收紧，革衣料摩，是放大了暧昧的黏腻感，“你有其他想要的向导——还是同学？男孩子女孩子，跟你同届吗，有觉醒吗，要带回来让我见见吗？”

        哇。璩朝说，你是怎么想妈妈的，难我就是特别喜欢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

        她的指背摩挲了些柔的地方，然后不作留恋地收回，下摆带起一阵小小的风，衬衣鼓起来，又平下去。璩时玙愣愣地看向这边，璩朝将额贴在她的额上，呼缠着，鼻尖挨碰，轻声说：“先给你梳理。别紧张，接受就好。”

        情动的痕迹还没褪去，尖着，笨拙地往掌心里送，璩朝先是没客气地掐过，然后问，“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

        更像鼓励自己的加强语气，璩时玙脑袋一点一点地重复：什么时候都可以。

        空气变凉了。

        很早就习惯接受璩朝给她的一切，璩时玙想要再拒绝一次就变得异常困难，尖抵着上牙，像搭着箭而紧绷的弦，向导素和结合热的迫近使她的抵抗被架到了极为消极的边缘，靠最后一劲咬着，慢慢地说：“是我，是我还没有决定好。”

        璩朝说：我们确实不能领结婚登记，妈妈会被抓起来的。

        “可以什么？”璩朝有耐心地回，“可以帮你换内衣？”

        “想回家也行的，有我在，家里会很安全。”

        扣到最下面一颗的时候，璩时玙按住了她，指尖有微微的抖动，显得心绪很不安，璩朝蹭了一下女儿的脸，颇为无奈地告诉她：“真没事，不用觉得有什么，妈妈以前也被分手过……”她的手被不由分说地带进衬衫里，贴在薄薄的肚子上，肤热乎乎的，由于温差而瑟缩着。接着是棉质的衣，系扣在前面，璩时玙一下子没能弄开，于是璩朝替她勾了勾手指，嗒。

        屏障几乎是瞬间被搭建成型——很容易被同事指摘既然能有这么高的工作效率，为什么还喜欢上班摸鱼的那种速度。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感官，保护它们过锐的尖端。质地为细腻温柔的，使璩时玙联想下雨天踩水玩时披着的雨衣，透明的卡通纹样，抽绳系在脸下，打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她不可避免地感到放松和信赖，都是因为璩朝，因为

        璩朝拍拍她的背，说：“没关系，我答应你。”她主动中止了这个进程，像主刀医生负责的外科手术，切断，割去——本来还会多迷糊一段时间，璩时玙完全痛清醒了，面表情控制不住地抽搐，手指紧了能抓住的物件，眼前发黑过后，幻痛仍隐隐地涌着。璩朝很平静地松开她，好像自己受到的反噬没有更严重一样，近似一柄锐进太阳搅转了几下，缓了一缓，然后低下，替女儿扣回衣服，说：“没事了，别怕。”

        眼瞳对视，璩时玙的下睫扫出很巧的阴影，面颊白皙，染红的地方就很明显，和瞳仁一样柔，带着羞怯的意，浅琥珀色好一会才颇为难堪地闭上了，腔里挤出几个字来：“…可以我。”

        要说出回答的话，对自己是另一种考验了，璩时玙感到脸颊和耳都红透了，极为天然而发自内心的红晕，声音飘忽得快要听不见：“绑定不行，但这是可以的。”

        璩时玙微微抬，艰难地开口：“不行。”

        璩时玙幅度很小地摇，“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间来克服什么吗……璩朝不应当在她上浪费这些时间。

        这好像给了她什么提示，睫飞快地眨了眨，璩时玙小声地补充：“……我也没有到适婚年龄。”

        “但是我给的承诺会比婚姻更坚固。”璩朝牵起她不知所措的右手，凑在边，青色的血若隐若现，“我的神图景对你完全自由，也只会允许你一个人进入，那里很宽广，你想什么都行。绑定不是禁锢，只是妈妈和你共享以后的生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比现在还要亲密，你能听到妈妈的所有心声，对你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好不好？”

        “还有，我的工资卡也全都是你的……”

        璩朝定定地看她，然后笑了：“那是嫌弃我不够格了？”她的膝盖卡进女儿的双间，手臂虚虚地拢着腰，声音也近，“我的神梳理收费很贵的，以后都是白送给你了，还能定制服务，绝对稳赚不赔。”

        她咬字慢悠悠地问，又像真的煞有其事的模样，璩时玙还于昏昏的状态，反应迟缓地接连摇否认，快把自己摇晕了，才说：“我没有早恋。”

        据说年龄增长会减少虹色素的沉淀，淡色的瞳孔溜溜地转，停留在额前绒绒的碎发，璩朝说：“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不用怕，不会难受，很快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