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詹超背着个包，量高大挡那儿，把路堵了个严实。

        纸页哗哗传递，讲台上，孙青健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扣回保温杯盖，“锡刷刷”拧紧了，先叹气：“这回的卷子啊，先自己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大概两年前也是这样，曹玉娟要关她，她拼了命地躲，却被牢牢住胳膊拖进去，他力气大她很多，拖她像拖一条狗。

        故作姿态、虚张声势。

        成妍摸到自己卷，啪一下捂住分数的地方，一一挪开手指，眯眼去看，1…0……好，不用捂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詹超大跨一步，不顾人的逃阻死命拉拽她腕，“那天我看见了，你上了辆车，我发消息问你才发现你拉黑

        “跟你有关系吗？我们很熟吗？让开！”詹知眼球往上翻，暴白一眼过去，绕开就走。

        她正撑着脸看后面那页，听了，哗啦翻过来。

        初夏，天已经黑冷，她穿得不少，可上臂被人死死握的感像是腐疽突生，铁刀铲下，也依然痛恶遍布。

        她抓着103的卷子哭无泪，讲台上，小老长吁短叹完，又开始例行表扬。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詹知站稳，脾气腾上来：“你有病啊！”

        “没什么。”詹知扯回自己卷子，掏出红笔补全缺掉的步骤，手下用力，在那不该丢的分旁打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语气却轻飘飘，“习惯了。”

        “我是你哥，我们怎么没关系！”

        教室乱哄哄，詹知将课本抽出来摆桌上，成妍紧跟其后坐到旁边，还于震惊没回神。数学老抱着上次随堂的卷子进来，四下立刻噤声。

        “离我远点……！”

        詹知啪挥开他，退两步远离，肩膀发颤。

        “虽然是高三卷，但你们也已经学完全知识了，就成这样，我都不知把你们扔高考考场上去该怎么办哦。”

        “我靠！”这惊呼淹在噪声里，成妍捂住嘴凑过去，“我看看…天呐，就这扣了点步骤分儿，你考得比陈嘉柠还高啊，老怎么不表扬你？”

        靠！

        ”别碰我！”

        也不知怎么就关注到了，估计是她闯祸太多吧？

        8？

        讲台边，高尾的清丽少女拿过卷子走下去，背脊得直，下巴轻扬，骄矜漂亮。

        毕竟育老师不是在场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不过啊，也还是有考得不错的，陈嘉柠，139，就最后一大题没解出来，用功了啊，来，鼓个掌。”

        确实没表扬她，压儿没提到她。

        就这么相安无事读着书，最关心她学习的居然是教导主任李德辉。

“他长得很高啊，而且你也看见了，…结实的，很好呵呵呵……”

        也只有这样能合理解释为什么在学校里见不到他人了。

        小老虽然年龄大，但教学有一手，说话有种平淡的刻薄，学生基本都怵他，安安静静等着发卷子。

        “詹知。”

        结束这茬，数学老师已经开始讲题，唾沫星子飞到半空，像小型烟花笨重地炸。

        没几个老师喜欢她，因为格，因为曹玉娟。

        拖拖拉拉的掌声和感慨的吁声一起响，成妍心不在焉拍完掌，往詹知那边瞅：“小知，你考多少啊？”

        在校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教室人数寥寥无几，詹知完阅读理解，合上笔背包走了。小上寂静荒凉，草丛宛如埋伏野兽的陷阱地，她挪远距离贴建筑物走，刚拐进教师公寓的小，从旁边猛窜出一人。

        “你往这儿走干嘛？你不是住宿舍？”

        颤抖和恐惧敛藏不住，詹超看见，忽地笑了：“你怕我？”

        詹知恶心气，抖着嘴骂过去一句：“傻叉，。”

        但她成绩好，所以也没谁特别不喜欢她。

        女孩的尖声刺破宁夜。

        他铁了心地要挡路，手掌一挥拽住她胳膊：“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学校说是资助人提供的宿舍，怎么提供到这儿来了？你到底――”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