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夫人又折兵”
纪栩到梅林的时候,宴衡已经候在那里了。
她没想到他来得竟如此快,宴会上世家和官史觥筹交错,他作为一方长官,她以为他会不易抽shen。
“姐夫。”
她依照礼数向他欠shen。
“这里又没有外人。”宴衡淡淡dao。
纪栩踌躇半晌,思忖怎么开口询问,他有没有把纪绰约去观景阁一事。
许是见她客套又迟疑,他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要事?”
纪栩小声dao:“你把姐姐约去观景阁了吗?”
宴衡注定她片刻,语气不以为意:“约了如何,没约又如何?”
纪栩瞧他今日一袭深紫官袍,愈发衬得面洁如玉、眉目深邃,再加上梳束得一丝不乱的冠髻,整个人仿佛巡游民间的一位节钺,而她只是泱泱人群中的一个普通娘子。
她shen边都是他的人,想来她的遭遇和举动他心知肚明,此刻他诘问的话语,好似不满她想要报复纪绰的行为。
藏书阁那夜,他本也没有明确给过是否会帮她对付纪绰的答案……
纪栩垂tou,咬chundao:“姐姐收买周妪诓骗我去家庙,想叫我和施仁在那里行不轨之事……我气不过,想以牙还牙。姐夫帮我,是偏爱过甚,不帮,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敢有何异议。”
宴衡见她谨慎得ti地作答,仿佛她只是他的妻妹,他们从未亲密无间过一般,他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思及纪绰和纪栩的明争暗斗,他冷声dao:“宴家不是你们姐妹比试打斗的擂台,我也无意zuo谁手中的权杖,希望你们以后能偃旗息鼓,安生度日。”
纪栩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暗dao他果然没有帮她对付纪绰。
可两世伤痛,她和纪绰之间夹着两条人命,纪绰今生还在对她和母亲赶尽杀绝,她要如何偃旗息鼓,安生度日?
她忆起前世临终前,温妪叫人抱走了她刚生下的孩子,婴儿的“哇哇”啼哭犹在耳边,她至死却没能看上一眼……他从兖海收战回来,看到麟儿,是顺其自然和纪绰携手逗子,还是得知她的死因想要调查一二,看看她是否han冤?
此刻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听着他义正辞严的话语,她仿佛一瞬知dao了答案――今生她央求,他都不愿帮她对付纪绰,遑论前世主动收拾纪绰,为她平冤昭雪?
纪栩站在冬夜里,只觉全shen冷得发寒,好像比她前世尸shen埋在雪地里还要冰冷。
她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眼泪,轻轻拭掉,向他一礼:“姐夫的教训,我知dao了。”转shenyu走。
“栩栩……”
宴衡从shen后攥住了她的手腕。
纪栩挣扎:"这是外面,叫人瞧见了,我一个庶女的名声不打紧,损了姐夫的威名那就不好了。"
宴衡从后面将她桎梏在他怀里。
他shen上guntang的温度隔着衣衫传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touding,纪栩不知他何意,闷闷dao:“你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