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拉開抽屜拿出釘書機和幾包分類標籤：「我們先分科目吧，國英數自社……順便標一下模考的題目類型。」

        所以現在，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書桌兩側，隔著筆記和試卷，把彼此關得更近一點，也更遠一點。

        他點頭，把幾本筆記疊在一起，輕輕地放進我帶來的小帆布袋。

        我點頭，聲音有點低：「嗯，好。」

        他的書桌比我的乾淨太多，所有東西都整齊得像圖書館的閱覽室，連便利貼都用尺壓得平平整整。我把自己那疊厚厚的筆記放下時，忍不住有點遲疑。

        我垂下頭，開始狂翻自己的筆記，裝作忙碌，拼命用分類標籤掩蓋自己耳的發燙。

        他沒再碰我，但我能感覺到那份壓著不動的慾望還在。

        又沉默。

        我有點心虛地笑了笑：「我筆記寫很碎……有些還畫漫畫。」

        我坐在他旁邊，小小地收起腳，盡量不讓膝蓋碰到他。他沒特別動作，只低頭整理自己的筆記，一頁頁翻，一頁頁疊好，像是在對待什麼嚴肅的事情。

        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不確定。這段關係從來沒說破，我不敢問，他也從不講。

        他在壓——我也在壓。

        這一切都很正常。就像兩個第一名學生一起該的事，禮貌、有條理、沒有多餘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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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我本人超級喜歡啊…

        我忽然想起以前他會怎麼碰我——從我脖子後下來的那種指尖的熱度、著我耳垂時吐出的氣息。

一點點薄荷牙膏。

        我們幾乎沒講話，只有紙張摩聲和筆記本碰撞聲在空氣中微微震動。偶爾他會把一張我寫得特別亂的數學解題拉出來，低聲說：「這題答對率偏低，我記得你有寫備註……這個我們放在範例前面？」

        他睫很長，鼻樑高，嘴薄，沒表情的時候有點冷淡。手指修長而乾淨，翻頁時會不自覺用指腹把紙角輕輕抹平。

        我搖搖頭：「你幫我放書包吧……我怕我拿會掉滿地。」

        他坐下，翻了翻我那一大疊，眉頭微挑，不嘲諷，只是……像在確認什麼。

        然後心就亂了。

        像某種寂靜的擁抱，沒有手臂。

        我們整理了快一個小時，終於把整理好的重點筆記釘好。他坐直子，了肩膀，側過頭看我：「你要不要拿幾份回房？」

        我偷看他的側臉。

        但我知，我們之間有什麼在悄悄浮出水面。

        就這樣，我們距離，重新靠近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