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丢了她三次。”

        “捷径的尽是死循环。”他顿了顿，“你卡住了。”

        “我会找到她。”

        他侧过，余光扫过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以为只要眠眠“死了”，数据就能归零，剧情就能重置，像她熟读的剧本那样，一切回到起点。

        许昭昭还在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泪水混着口水，糊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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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她那些念。天真，又恶毒。

        就在她呆滞的目光中，裴之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的手搭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刻推开。

        他整理好衣袖，重新走出医院。

        所以眼前这个人，在计划彻底崩盘后，逻辑链断裂，疯了。

        “如果你知有捷径能让她回来，能重来一次――你只会比我更疯！更不计代价！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纠正这个错误的世界！”

        这种手段赌上了所有。像一场豪赌，筹码是命。一旦失败，满盘皆输。

        门在他后合上，隔绝了哭声与笑声。

        少女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又神经质地笑起来，眼神涣散：

        他闭上眼。

        裴之舟咙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咽下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我只是想……重新开始啊。”她呢喃，“只要她死了，世界就能重置……”

        外面的天色灰白，雪开始落。

        “对了……裴永呢？那个废物呢！他不是应该把你挤下去吗？他怎么没动静了？！”

        她不知眠眠只有三次机会。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存档点，一个可以随意刷新的NPC。

        车门被风得砰地一声合上。

        “难你不想吗？裴之舟！”

        “可你什么都没得到，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下次，”他微微停顿，“我会把她藏得很好。”

        裴之舟静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眼神映不出丝毫波澜。

        “你以为让别人死，就能重新开始？”

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混乱的光，像打翻的调色盘。

        “好到……任何‘捷径’都无效。”

        “他也死了。”

        而是因为，那寻找了五年的踪迹，终于……嗅到了一点方向。

        为了一个荒唐的、自我构建的执念。

        不是因为悲伤。

        说完，他不再停留，推门而出。

        一种莫名的从极北之地席卷而来的、干净又残酷的寒意，刺得人眼眶发涩，心脏紧缩。

        “哈哈哈……你心疼了？你心疼她对不对？那你怎么不去陪她？你去啊――”

        无论是第三周目那场烧尽一切的烈火，还是五年前那场心策划的车祸。他不得不承认，她知得太多，也足够疯狂。

        他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突起。

        裴之舟只回了这四个字。

        她笑得癫狂，笑到最后连声音都沙哑。

        直到她吼完，重地息着，他才极淡地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