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亓芽像从梦里回过神一般，步伐恍惚地走向客厅。

        阮谦元的心脏开始狂，为什么突然直呼他大名，为什么表情这么冷漠？

        空气一瞬间凝固。

        亓芽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的脸，眼里满是心疼：“那你报警没有？你脾气那么好，怎么非和几个小混混过不去，脸都被他们打坏了......”

        “什么？！”她倏地站起，“怎么会这样？”

        “阮谦元。”

        如果他因此破相，容貌不能恢复如初，亓芽会不会嫌弃他？

        阮谦元对着镜子在伤口上涂碘伏，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脸。

        即使他的话听上去很荒谬……但她想不出他骗自己的理由，所以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她站定在他面前，神色发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

        爷爷那边继续说着，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烂到家的借口。

        “好，好，我知了，放心吧。”她木然地点，语气空。

        “是你打的吗？”

        “爷爷刚刚告诉我，顾淮谨肋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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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顾淮谨实在可恨。如果再重来一次，他其实还是会动手。

        ...

他不缺钱，随便给他们一些，便能让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以他一贯温和的脾气，更不会与人争执到动手的地步。

        他心里清楚，能被她接受，自己的脸占据了很大一分原因---如果失去了这点优势，他还能拿什么留住她？

        棉签及伤口，他疼得皱眉。

        房间里，亓芽心烦意乱地刷着手机，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爷爷。

        “没事的。”阮谦元柔声安抚，“我也打了他们，不是完全没还手，他们也受伤了，报警会很麻烦。”

        顾淮谨只是乘了口之快，目的就是扰乱他的内心，破坏他和亓芽的感情，他这样失控地同顾淮谨打在一起，反而着了他的。

        他不该和顾淮谨动手......

        *

        阮谦元笑了笑，轻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亓芽胡乱地点点：“那我给你理一下伤口......”

        只是交往这么久以来，他在她面前没有说过一次谎，没有一次糊其辞，更没有一次刻意隐瞒。正因为这份绝对的坦诚，才让她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抚摸她的脸，指尖掠过她的眼下，“你知我的肤质，就是比较容易留痕，其实不疼，也没看上去那么严重。”

        “喂，爷爷，怎么了？”她接起电话，听着爷爷的声音，脸色骤变，心脏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