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筝依旧闭着眼，只是抓着他的手腕。过了几秒，她才极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在灯光里：“就这样……待一会儿。”

        在他声音及她的瞬间，利筝猛地睁开眼。眼里的黑暗涣散着，全是没退干净的惊恐，直直撞进他沉静的眼底。

        敷了几分钟，他换了一次热水，再次敷上。

一只手，“换这一边。”

        “药……”利筝忽然低声说，想起那个被他收走的药袋。

        客厅的沙发在昏黄灯光里等待着，但他最终只是向后，靠在床，阖上眼。

        他试着轻轻抽手，她却无意识地抓紧他。

        她突然伸手，十指死死扣住他的小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卧室的床冰冷。周以翮刚把她放下，她就像寻找热源似的向他靠拢。他在床沿坐下，影笼罩着她。

        “暂时不需要。”

        然后，他再次蹲下，用热巾轻轻敷在她后颈。

        “小口喝。”他看着她补充水分，然后接过空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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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翮这时才起，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递给她。

        利筝没有再坚持。她确实感觉比刚才在街上时好了一些。

        周以翮动作一顿，低看向她。

        完成后，利筝靠在沙发里，呼比刚才稍显急促，但眉间那拧着的结终于松开了。

        重复同样的过程。

        就那一秒，什么都断了。

        他又走向洗手间。利筝听到水声。过了会儿，他带着条拧干的热巾走回来。

        借着这狠劲，她把自己整个砸向他，仰就撞了上去――牙齿磕上嘴，毫无章法。

        呼重地交错。她撕咬他的下，他着她脖子加深这个吻，开齿列，尝到血腥味。

        “利筝。”

        ―――――――-

        旁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气声，像是被人扼住了咙，其间夹杂着床单被无序抓挠的声响。

        凌晨时分，周以翮突然睁开眼。

        周以翮保持着俯的姿势，任由她的指尖搭在他手腕上。没过多久，利筝的呼逐渐变得绵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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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在换气的间隙里息，声音嘶哑，“现在就要。”

        她的手指还是没什么力气，但那个阻止的意图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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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片刻，还是抽出了手，调整姿势，一手托住她后背，另一手穿过她膝弯，将人稳稳抱起。臂弯里的重量让他蹙起眉――她比记忆中又轻了点。

        这味点燃了某种东西，利筝双缠上他瘦的腰，用尽全力气将他彻底拉向自己。

        当周以翮准备起去换第三次热水时，利筝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月光惨白，割出床上那个深陷噩梦的轮廓。利筝双眼紧闭，额发透，一绺绺黏在肤上。口剧烈起伏，像要陷入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