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到她后，为她拉开椅子，手掌在她肩按了一下。

        “省点力气。”

        “如果你想知我的底线在哪里――”他靠向椅背，声音沉缓：“它不在餐桌上，利筝。”

        他没有解释，但眼神里的意味很清楚――餐桌上的试探该结束了。

        周以翮沉默了两秒。

        周以翮视线掠过她泛着酒泽的，“这说明那次破例，确实不值得记住。”

        在她放下勺子的瞬间，周以翮已经起。

        周以翮忽然笑了，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喝酒是因为什么？”

        “你今晚会用得上。”

        利筝拿起餐巾了嘴角，“运气。”

        “我本来想买台5s当电子古董收藏。去验货时，发现前主人的iCloud没有退出。”

        她重新拿起刀叉，“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某种必然？”

        他沉片刻：“你是怎么获得它的？”

        “那家二手店的老板告诉我，像我这样‘捡到宝’的客人，还多的。”

        她将切好的肉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补充：“我一直觉得周医生很谨慎。”

        利筝的刀尖顿住，随即像是欣赏又像是无奈地点了点，“周医生如此通透。”

        利筝点，接受了他的解释，甚至给了他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

        “对我来说是意外。”

        周以翮看着那鲜红的菜品被放在餐桌中央，没有动。

        周以翮垂眼看着餐盘里牛肉碎，又抬眼看向她：“你知我不吃生食。”

        “我知。”利筝放下勺子，眼睛里有笑意，“就像我知，你接下来要问我――为什么明知故犯。”

佛只是随口一提。

        周以翮手中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刀锋压在肉质纤维上，微微塌陷。

        她问：“以你的谨慎，用过的手机……怎么会让它通到二手市场？”

        利筝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拿起勺子，安静、迅速地吃完了那份甜品。

        他抬手，将那个盛着牛肉塔的餐盘轻轻推到左侧，一个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位置。

        “是吗？”利筝用两指夹住杯脚，让杯底在桌布上缓缓画着圈，“可你现在提起的样子，倒像是很在意。”

        周以翮将温热的瓷碗推到她面前，炖在颤动：

        可那句“我还记得”悬在两人之间，不降反升。

        利筝抬眼看他，没有回答。她将酒杯举至边浅酌一口，放下杯子时，指尖很轻地拂过下。

        她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继续用刀叉分割盘中的食物，“对了，我忘了说。”

        周以翮正在切割羊肉，他没有抬。“人有失手。”

        “我想明白的是，”他的视线落在盘沿，“洛朗甚至不需要面，就能让我们互相撕咬。”

        周以翮将餐巾对折后放在手边。

        他俯，在她耳边说：

        利筝舀起一勺牛肉塔放在周以翮的餐盘里。

        利筝用餐叉固定住骨，刀刃利落地切下肉块，忽然开口：“刚才在公寓，你想明白了一件事，对不对？”

        “周以翮，你没有义务，在这里为自己的过去陈述。”

        “吃快一点。”

        很快，侍者端上主菜：香煎小羊排，肉质粉，着迷迭香和柠檬汁。

        他试着补充：“那些…都发生在认识你之前。”

        “不记得了。”

        随即，他手腕沉稳地继续动作，将那块羊肉利落切开，送入口中。整个过程中没有再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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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的沉默在肉和香料中弥漫。最后一甜品上桌，是焦糖炖。

        “尝尝看。”

        就在这时，侍者端着生牛肉塔走近，打断了这场逐渐升温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