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你一个人过得很累吧。”
陶南霜不再说话,垂着
,将那条被打
的手帕攥得死紧。
陶南霜以为,看见妈妈,她会欣喜若狂地拥抱她,说也很想她,不用提及之前那些把她抛弃的往事,只要对她表现出足够的思念和喜欢,陶南霜就很满足了。
那么聪明又厉害的妈妈。
“南霜,我当年也吃了很多的苦,我不强迫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只有那样
,我才能得到现在这样的生活。”
绿色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只铜铃,看着木门上嵌着铁制的门环,她抬起手,按下一旁的门铃。
“呜……”
陶南霜第一眼,就瞧见了她下巴那颗醒目的痣。
陶娴带着她,像对待客人一样,介绍着家里每一
,还为她解释当地的气候,特产。
这轻松悠闲的谈话声里,听似
溺的态度,却实则都在包容着她的另一个女儿。
但怎么看,都是她冒犯了。
米色的外墙被主人刷得干净整齐,门前摆着几盆花草,天竺葵,迷迭香,还有一株柠檬树。
“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我就是,看见你太激动了,而且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意……”
她甚至忘记了呼
。
她从骨子里就是有韧
的,这种韧劲,是不服输的倔强,从来不需要谁的同情。
陶娴拉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倒茶,拿了糖果和饼干,说这是邵嘉珍最喜欢的一个口味。
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陶南霜的心脏也跟着提起了。
陶南霜手背用力过度,绷出了醒目的骨节。
“有人告诉我,你今天会来。”她说着,温柔抚摸陶南霜的脑袋:“你和嘉珍认识的,对吧?”
房子后面是个阳光房,里面摆着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书,陶娴解释她最近在学一个新学科,甚至还要参加考试。
肩膀不由自主地开始夹紧,陶南霜感觉到鼻子在发酸,她控制不住那些生理
的泪水,拼尽全力想要憋回去。
“南霜?”
两层住宅的屋子坐落在小街尽
。
整个家里充满着温馨,角落里摆放着很多一家三口的合照,每一张,都会让陶南霜的心脏用力揪一下。
“她经常告诉我,你们一起在
牙玩的事,还在我耳边唠叨着,想要邀请你到家里来玩,你们不是还隔三差五地发信息吗?”
妈妈温柔抚摸着她的脑袋,终于又正视了一次她的女儿:
“南霜。”陶娴弯下
子,放轻声音呼唤着她。
“我过得很好啊。”
哭声从街
的尽
传来,坐在车里的蒲驰元,看见女人搂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房子里带去。
脑补了很多,但如今真正踏上距离妈妈的生活环境,才觉得异常陌生。
眼睛里残留的泪不知
什么时候干了,情绪只剩一片恍惚后的麻木。
可陶南霜从始至终,就没有恨过自己的妈妈。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的妈妈。
陶娴认出了她。
陶娴悠闲的话语声在同她闲聊,陶南霜却感到浑
冻僵的寒冷。
短发的中年女人把半截
子探出,牛仔衣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个银丝眼镜,那是她在看书时候才会
上的近视镜。
陶娴
出释怀的笑容。
关上门后,陶娴匆忙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帮她
眼泪。
“来,我带你参观一下。”陶娴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屋子里走。
她就像个唐突的外来者,一意孤行地闯进了别人的家里。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产生幻想,去打扰妈妈的生活。
她甚至,一直把她当成
拜的偶像。
“是吗,那太好了。”
陶南霜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特殊的唯一,分别多年,也早已没了和妈妈哭闹撒
的资格。
“以后你要是有难事,可以来找我,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孩子。”
陶娴带她转完了一楼就结束了,二楼是他们一家的起居室,那里,不是陶南霜一个客人该去的地方。
听到邵嘉珍的名字,陶南霜刚才崩溃的情绪瞬间有了冷静。
她刚才介绍了那么多,陶南霜当然能看出她现在的幸福。
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门朝着里面拉开,传来一句西班牙语的问候。
妈妈声音发出的那一刻,陶南霜再也控制不住了。
陶南霜抬起
,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胭红的鼻尖哭得泛
,眼里堆满
的泪花,伪装出一副真为她高兴的笑脸。
“我知
你这些年来受了很多苦。”
但是她的妈妈,已经有了别的女儿。
方形的内庭院种着几株橙树,放着落地摇篮床,靠墙砌起的花池里种着很多蔬菜,这些景色陶南霜都很熟悉,不少曾出现在邵嘉珍的照片中。
这个陌生,且和她无关的家。
屋内地面是棕红色的瓷砖,客厅里有不少的藤椅,陶罐,以及各种手织的坐垫和,异域特色的装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