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希望他说些什么。

        温钰盯着那扇半开的门，又看了看四周。食堂里的人已经很少了，远只有两三个狱警在喝咖啡闲聊，显然已经快到了下午茶时间。

        她并没有想反驳她们的冲动。

        她看着三人的背影逐渐远去，聊天还没有停止，像是又聊到一个新的话题去了。

        “那......我的签名？”

        因为他的不说远比说要让温钰感到难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块被打的抹布，被人用力地拧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冯微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世故和优越感，“再说了，犯罪心理学上不是有种说法么，罪犯的某些特质或倾向，在家族内可能会有遗传呢。很多艺术家都很神经质的，和罪犯的偏执疯狂比起来，谁知在基因图谱上离得多近。保不准过两年你的白老师也进来了，咱们这儿，高功能罪犯还少吗？”

        冯微的声音也响起：“我说，你们不觉得蹊跷吗？这种搞艺术的，保不准涉及到一些交易，弟弟正好又是个黑客......”

        “等一下。”她说。

        温钰警觉地在天花板的几个角扫了一遍。

        她们正一边将残渣倒入垃圾桶，给餐餐盘分类，一边回味着刚才的事。

        她眼尖地看到，斜前方有个门刚好打开，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端着新补的菜走出来，门内传来一混杂的食物香气和热浪。

        “走吧。”白祉缓缓抬起。

        白祉回看她。

        他们刚踏入拐角，清晰的交谈声从架子另一侧传来――正是刚才那三人。

        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被羞辱的委屈，只是嘴角挤出一个笑来，但两边脸颊的肌肉却在微微抽动。

        “微姐，你是说……”孟琳琳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冯微轻笑一声，但话语里的暗示却再明显不过。

        她拉起白祉的手腕，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撑住了那扇快要合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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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祉站在原地，良久未动，过长的刘海掩住了他的神色。

        “哎，你们说白老师的弟弟怎么会在我们这儿啊？”是林小鱼的声音，兴奋褪去，只剩下不解和嘀咕。

        孟琳琳抱臂打了个寒战：“行了行了，越说越吓人。吴姐那边还要审人，我得先过去了。”

        金属撞击的脆响在这小小的空间被无限放大，又迅速被机吞没。

        拉着白祉挤了进去，找到了一个堆满食材的犄角旮旯。

        温钰忽然停下脚步。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将他手中紧握的餐盘接过来，连同自己那份，平稳地放进回收传送带。

        冯微点了一下林小鱼的额：“你呀，趁还值钱的时候赶紧卖掉呗。”

        “还能因为什么，犯事了呗。哥哥是大艺术家，弟弟却在蹲大牢，听说还是个黑客，这兄弟俩的境可真是云泥之别。”孟琳琳的声音接得很快，似乎有些唏嘘。

        林小鱼似乎被这说法惊住了，讷讷：“不会吧......白老师看着不像......”

经习惯了被瞩目。”温钰摇，叉起凉掉的土豆送进嘴里，失去温度也不耽误它入口绵密的口感。

        这显然不可能，而且她也知，白祈不需要，他作为一个年少成名的天才画家，遭受的诋毁会比这严重地要多。

        比她便利店买的要好吃多了，她闪过一个念，有点想见见这个厨师。

        她能什么，难是拉着她们给白祈歉？

        白祉：“不算习惯，就像你说的，这是人际交往的一分。”

        眼看着她们三人就要出来，温钰轻轻扣住白祈的手腕，将他扯到餐架后、她们的视野盲区。

        两人端起餐盘走向回收，回收设在一个L形拐角后，三面被高高的餐架围成半封闭空间。

        又重又酸。

        很好，没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