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一连串图片发过来。

        郑杰猛地一抖，想大喊，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啊……啊……”

        水灌进鼻腔，郑杰剧烈呛咳，脸涨得通红，在轮椅上扭曲挣扎，手指抓着扶手，指节泛白。

        颜冉保养得极好，材凹凸有致，站在陈临边，丝毫不输她。

        所以，郑杰，郑须晴这辈子都得赡养他。

        因为作为子女，在成年后，对父母负有法定的赡养义务，这种义务是基于血缘关系和法定份，不因父母婚姻状况的变化而自动解除。

        “当初你把我按在水龙下冲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吧？”

        郑杰是半年前喝酒脑出血，他离婚后找的老婆也没有给他生孩子，没在一起几年，又跟他离了婚，而他现在这么一出问题，她还是得尽赡养郑杰的义务。

        “帮他换洗一下。”

        她伸手迅速捂住他的嘴，抹布堵得严严实实，第二瓢热水紧接着浇下去。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极轻，极冷。

        郑须晴拿起一块抹布，俯凑近，声音低，“啊什么，可没人救你啊，爸爸。”

        她点开语音，发话过去，“拍了一周，就这点照片？”

        轮椅上的男人抬起眼，眼神混浊却仍带着不甘。

        杨鑫回得很快，“这样和我全程跟着有什么区别？”

        挂断语音，她把手机揣进包里，转看了眼病房。

        有唾从他的嘴角溢出。

        郑须晴掐灭烟，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他置疑的冷意，“继续打钱给你。再发个公寓地址，你直接蹲在那公寓门口，他们一就拍。”

        她顿了顿，又淡淡补了一句，“随你吧。”

        三瓢水后，郑须晴直起，手腕有些酸。

        郑须晴盯着屏幕，指尖在烟灰缸上轻轻敲了敲，烟灰簌簌落下。

        她贴在他耳边，声音轻柔，“你应该庆幸，现在的我有钱赡养你。”

        第三瓢水又浇下去，热水得他肤发红，抹布却始终没堵住鼻子，就那么让他气，就那么让他呛，却不让他死。

        等到陪护把人推出去，郑须晴则走到阳台，拉开那里的窗帘，再推开窗，风进来，带着外面的泥土味。

        郑须晴低看着阳台外的天空，“你的跟踪技术差，我怕你被发现。我都能发现你，别提他。”

        对面杨鑫很快回了一行文字，“你男人还是靠谱的，要不你信信他？”

        现实就是这么可笑。

        她点了一支烟，深一口，烟雾在肺里翻，又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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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冲过扭曲的嘴角，浸了领口。

        陈临和颜冉站在各种应酬场合，男人西装笔，女人礼服得，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的距离，没有任何亲昵。

        陪护正在给郑杰脸，男人低着，肩膀微微发抖。

        第一瓢水，直接泼在他脸上。

        郑须晴勾了勾角，去结算的地方续了个费，再迈步离开。

        她着气，口微微起伏，接着她再去叫了陪护进来，声音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