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狐妖……沈晏清脑海灵光一现,某些零碎的记忆串联起来――柳氏chu2zhu苏醒之后,偶尔liu转的眼波,那一改往日端庄怯懦的媚态,情急之下的冷静机min……
“她潜伏侯府,伪装shen孕,屡次接近居士,所图必定非小。”葛真人神色严肃,“居士命格贵重,气血阳炽盛,于这等阴邪妖物而言,乃是绝佳的大补之物。”
沈晏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寻常驱邪之法,如黑狗血、桃木剑、朱砂符篆,对这等已与人shen初步rong合、且dao行不浅的妖祟,效力有限,要破其伪装bi1其显出妖异,需用其忌惮之物。”
“何物?”
“至阳之血,混合破邪之符,佐以引魂之阵。”葛真人沉声dao,“此妖物,最惧者,乃是原shen至亲的‘心toujing1血’,尤其是阳气鼎盛、命格刚直之人的jing1血。此血蕴han原shen最强烈的气息与执念,对鸠占鹊巢的异魂有极强的排斥与灼烧之力。其次,需一百年雷击枣木所制破邪符为引,放大此血效力。最后,布下简易的‘显形’或‘定魂’之阵,将其捉拿。”
沈晏清眼神犹疑:“至亲心toujing1血?二弟已故,柳氏父母据悉前几日刚动shen南下探亲……”
“非也。”葛真人摇tou。
“所谓至亲,未必血亲,阁下即可。”
“我?”
“居士您命格奇贵,气血阳刚,取您指尖jing1血一滴,特制符水,设法让那妖物服下,再以阵法cui动,必能bi1其现形,只是……”
他看向沈晏清:“取jing1血,对居士略有损耗,且需在特定时辰――午时阳气最盛时进行。”
这些都不难,柳氏如今被严加看guan,日常饮食都经下人之手,只是……
葛真人见沈晏清沉默不语,叹了一口气。
“居士可还有什么顾虑?”
最初的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chaoshi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沈晏清的心tou。
他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bi。
“先生。”沈晏清缓缓开口,“我担心的是,家母年事已高,若骤然得知柳氏并未怀孕,怕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葛真人微微颔首:“沈居士的担心不无dao理,不过,妖物潜伏隐患无穷,今日不除,他日恐酿成大祸,届时老夫人所受打击,只怕更甚。”
dao理沈晏清何尝不懂,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并未减少,反而更添几分晦暗:“还有一事……先生断定她乃借尸还魂,那原本的柳氏……”
“魂魄只怕早已消散,或被妖物吞噬。”葛真人抚须叹息:“躯壳虽在,已非故人。”
沈晏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记忆中怯懦温顺,总是低眉顺眼唤他“大伯”的弟妹柳氏,原来早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那天,连尸shen都被妖物占据,而这妖物,ding着柳氏的脸,诱他zuo了最不堪的事……
沈晏清的视线落在tiao跃的烛火上,有些飘忽。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