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想睚眦必报，无奈不过，赤红的眼珠一转，想索把乔乐然扛到僻静揍顿屁板子，却冷不丁瞥见脚边蹲着一枚炯炯有神的千里眼，也不知窥视他们多久了。

“嘻嘻。”

殊不知龙族天赋异禀，在求偶期时有些特殊的.情手段，比凡人那些小伎俩强出百套。

乔乐然踮脚，够着林涯耳朵：“你……”

乔乐然把林涯端详一番。

“！”林涯气得一脚踹上信号灯灯，转就走，想找个没人地方变飞回去得了，乔乐然却翻出几张不知什么时候揣进口袋的钞票，赔着笑过去。

电子支付他还没学会。

一辆出租车试探着停下，千里眼贼眉鼠眼地过去，吧唧黏在车玻璃上。林涯也跟着上车，可车刚开出一米，他又从车上下来，杀气腾腾地走回乔乐然面前：“有现金吗？”

“瞪什么眼睛，你还能天生就活儿好啊？男真没你这样的。”乔乐然也冤，“你就算没傍过金主，肯定也没放过村草，你先拿别人练级，再上我这实习，别人和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先瞪上眼睛了……”

其实这人真像那种进城没多久的山沟沟青年：肌肉剽悍劲瘦，手脚糙，不像健房出品的那种白面出来的肌肉，而像常年跑山路干力气活儿打磨出来的棒子面；气质野，神态、动作，都狼了吧唧的；说话也是，措辞谨慎话也少，像自知没见识，怕说错话让人嘲笑似的，还摆出一副睡他一次就死心塌地的小狼狗姿态……要不是昨晚上活儿太好，他乔大少还真得被忽悠过去。

“尊上喝凉茶呀。”

忽然一只土陶碗闹鬼般掠过门槛，贴地平飞而来。

“你别笑……噗。”

一把尖细的嗓音。

林涯忍无可忍，霍地回亲住他，手还举着没断了打车。

语毕，山们

细看过去，碗底与地面还隔着一巴掌宽，柔弱的植物山崽崽们在下方合力托着碗，碗中大约是凉茶，褐玉般清亮。

小情儿一不，乔乐然心情复杂，摸索着口袋嘟囔：“车钱都不出，还跟我装。”

“……”林涯薄紧抿，不给大眼珠子八卦的谈资，转背对着乔乐然，模仿凡人招手打车。

除去没吃完的半扇野猪，林涯没多少东西可收拾。上次跟同族进城，对方在夜市地摊给他置办过一些衣物，还买了个旅行箱，他把东西一脑进去，合好箱盖，坐在上面发愣。

林涯失魂落魄地端起陶碗，抿一口，清苦沁凉，药香扑鼻，饱蕴着灵气。

包养首日，乔大少被洗劫一空，肾和口袋都是虚的，太惨。

“这是了金银花、菊花、蒲公英、夏枯草、连翘……它们的泡的降火凉茶，尊上喝得惯吗？”

“你……”林涯气得嘴直哆嗦，被冤枉惨了，辩解的话一脑涌上来，可又不是句句都能对凡人说，他一时筛不出来，尽噎在嗓子眼。

龙神祠，夜。

他们这些色迷心窍的秃金主，就是哄小情儿的命，没招。

“口风还紧。”乔乐然臊得慌，没脸详细掰扯这事儿。他成天嚷嚷1就是怕0疼，结果昨晚跟林涯一点儿都不疼，开局就被引起极度舒适，这显然是技术好。

……

“喝口凉茶败败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