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就寻衅滋事，嗓子干就喝水，热就脱，完事儿。

灯没开，光线昏暝，四下黑乎乎的。可无论沈奇的视线转到哪，一条细白的轮廓都如影随形地粘附在视野中央，类似一种视觉暂留现象。

外卖小哥：咚咚咚，咚咚咚。

念令沈奇心莫名一，忽地有些扭。他视线心虚地往下溜，溜到黑胡桃木地板上，又贼似的往回一勾，落在叶玄趿拉着拖鞋的脚上。

这他妈哪行？！

可今晚，“症状”发作得格外明显，纵使心大如沈奇也难以将它们忽视。

好嘛，手指尖也是泛红的。

这些症状不是一回出现，以前也有过不少次……他心大，不太在意，更没摸清来自叶玄的亲密接与症状发作间的规律。

况且这可是叶玄，叶玄是他发小，过命的兄弟。

他是凶兽，青春期不注重发育，光顾着发狠，过剩的荷尔蒙大多用拳打出去了。.念于他是陌生的、模糊的，他活到这么大连手都没用过。

兄弟，就得坦坦！

外，外卖小哥咣咣敲门，存在感极强。

白、瘦，桃红的趾尖、羚羊般细的踝，牢牢扎在视网上，像中了邪。

“喔。”沈奇愣愣脑地走到门口，别别扭扭地回溜一眼，确认叶玄已回到主卧，才打开门。

大约是觉得被沈奇看光也没什么，叶玄平复得很快，甚至没抖开换洗衣物遮遮，而是探询地看向门，语气平静：“有人，敲门……”

想了一会儿，沈奇觉得自己有病，估计是澡堂子去太少，矫情的。澡堂子里全是光屁，大老爷们儿都互相看，人家说什么了？

沈奇耳发热，焦灼地翻个，有点儿懵。

热水害人，香味儿害人，柔红的手指尖更害人，沈奇的目光再次受惊，往叶玄中间一……这回完，彻底不知该把眼珠放哪了。

兄弟，为对方送命都不眨眼，遑论看一眼对方呢？他看完叶玄居然尴尬成这样，不仅是矫情，而且摆明了没把叶玄当兄弟！

“啊……”沈奇嘴子秃噜了一下，带着匆匆过的，没话找话，“你那什么……洗澡呢？”

都怪下午觉睡得太久，十一点多他反倒睡不着，直地躺尸、瞪眼发愣。

……像水蜜桃。

沈奇十七岁，这年纪颇有些尴尬，是未成年不假，可事实上，这个年龄的男生脑子里时常黄波万顷。

沈奇：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艹啊啊啊啊

叶玄的脚趾尖被热水泡得泛红，可脚趾本白，唯独尖端，像让人横抹了一胭脂……沈奇一怔，目光像是受了惊，猛地往上一。

曾经得像个小包子似的叶玄长大了，和他一样——沈奇仿佛是刚从四五岁时魂穿过来，刚意识到这件事。

……

朦朦胧胧的，一缕隐秘的悸动在探，他烦躁、嗓子干、后脊梁发热。

“你快，开门啊……”叶玄促，往主卧走去。

沈奇噌地坐直，义薄云天地回味兄弟出浴。

半小时后，沈奇的QQ空间发布了一条新说说。

沈奇不同，他纯得不像话。

这感受不好形容，尤其沈奇大脑沟回有限，更难咂摸清楚，反正他心里不舒坦的，像是后悔，觉得当时晚出屋十秒接外卖就好了，这也太他妈尴尬了。

吃饱喝足，沈奇回卧室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