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嘴，悄声问：“里……穿了？”

盖盖时他臊得厉害，以为摘了这东西就能得解脱，岂料摘时更活活羞煞人。盖遮的是脸，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他却心死，想缓个一时半刻再说。

话没说完，面颊一阵，像小虫爬过，景霖抬手抹脸，指间水痕亮，不知哪来的眼泪。

地等人掀——这雌伏的倒错感几乎比被沈白压着这般那般时还要强烈，景霖忍无可忍，猛地擭住喜秤，咬牙：“等等！”

“什么坠子，夫君帮你看看成色。”沈白顺着红绳扯坠子，坠子没扯出来，却自领口抻出一小块儿亮艳红的蚕丝料，错不了，就是他买的那条、之前叮嘱景霖在房花烛夜穿上的……肚兜儿。景霖当时气到变形，一口咬碎装肚兜的锦盒，龙尾扫断几房梁，险些撅了沈白狗，没成想……还真穿了。

景霖圆瞪着眼，负气：“什么蠢话，本座有什么不敢想……”

片刻安静后，沈白温声：“是不是……我陨落之后，你不敢再想我？”

……

眼前尽是浪涌的红，景霖亲迷了似的阖上眼，忘了护住盖。他一松懈，盖倏然脱，被沈白攥成暧昧的一小团，像抓着偷来的肚兜，或是织女脱在岸边的小衣，隐秘、色，布料像肉溢出指，还故意在景霖眼前晃了晃，气人一样。

……

他顺其自然还好，这么端着，倒让沈白更想欺负他。一只手覆上他后颈，了一把，修长小指探进后领，一勾一挑，带出截细的红绳……

疼过剥抽，疼过割肉剜心，连骨化之痛亦不及其

沈白却没急着耍氓，神色若有所思。

一阵天旋地转，景霖被死死抵在锦褥上。

他们隔着红盖亲吻。

红绸洇成了更深的石榴红，烛火跃动，映得那一小块儿水光泽。

……沈白陨落了。

……竟当真与小无赖成过亲！

景霖使劲往后躲，后脑几乎要把窗玻璃碾碎了。

“那这是什么绳？”沈白慢条斯理地，捻那细绳。

太疼了，疼得令他诧然。

大约是心口那，太疼了。

“等什么？”沈白躬。

“你我等什么？！”景霖心狂乱，手劲儿没了准，险些将喜秤折。

如果内丹损毁是造成失忆的元凶，那么随内丹修复，记忆也多少能见恢复，可二十多年也没见他想起什么，偏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见成效。这乍看没什么逻辑，像纯属偶然，但假如……

“不让掀？”沈白挨他坐下，隔着红绸轻轻拨他下颌，使他朝向自己，薄浅浅覆上红绸，摩挲、吻。

这段回忆的时间跨度短，几秒钟便回溯完毕，景霖回神时，仍背倚窗子被沈白拢在怀里，姿势都没变。

景霖面红如血，扭着躲，事到临仍骗得一刻是一刻，低吼：“不就是……了个坠子吗！坠子上的绳！”

“你……”景霖梗着脖子，不肯新嫁娘式的腼腆，想端起冷傲从容的架子，却一眨眼的工夫都撑不住。

沈白端详着他，轻轻地问：“我这么对你，就能帮你恢复记忆？”

沈白改用手撩那盖，景霖夺了喜秤敲他手，恼怒：“别碰！”

“穿什么？”景霖一颤，没好气儿，“不晓得！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