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你在游戏里。”秦暮羽握着绘尘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脸，略急切，

这个声音真的是秦暮羽……绘尘恍然地回忆起秦暮羽在YY上说决定以后说话带一点点口音因为那样听起来比较像真人的一幕。

从混沌中再次醒转时，绘尘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秦暮羽。

25

起先，入目皆是一片耀眼的白亮，绘尘几乎难以睁开眼睛，他以为自己是在医院病房，可是在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绘尘看到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棉絮般厚重洁白的云从苍穹的这一绵延铺展到另一，又延伸到下方空旷的天边，一座座纺锤形状的浮空岛静静悬在云层之间，而绘尘本便于其中一座浮空岛的端平台上。平台上生长着一株巨大的仙树，散发着柔和银光的雪白叶片随着裹挟着云雾的清风拂飘扬散落，在浮空岛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这是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最后一幕记忆。

“等元宵节到了再叫爸妈来吃元宵吧。”秦暮羽一口一个爸妈叫得非常顺口。

绘尘惊呆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这幕景色，在他二十四小时挂机的网络游戏中这是他师门的所在地――腾仙居――一个门下弟子皆是医仙的门派。而绘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电脑时就是将游戏角色停在这里挂机了，当时秦暮羽还在他的边腻腻歪歪地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绘尘记得自己说的是“两个小时，出去吃个饭就回”……

绘尘噌地了起来，正惊慌失措着，不远的另外一座浮空岛上就飞来了一个人影，这人一天青色的衣服，清凌凌地从一片苍茫的白中透了出来。他稳稳地落在绘尘面前，二话不说就把绘尘整个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

绘尘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秦暮羽？我在梦吗！？”绘尘心里的惊慌瞬间平复了许多，他仰起努力辨认着秦暮羽的脸，那的确是自己在电脑屏幕里看过了无数遍的脸，俊美而不失英气，带着一点桀骜不羁的味，符合绘尘所有的审美。

事实上，绘尘真正的在两年前便已长眠于墓碑之下。

对于绘尘的父母来说，进入游戏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像普通玩家一样通过客端正常登录游戏，不过这样进入游戏之后与绘尘的交也会像普通玩家一样受到局限，无法像绘尘一样真正验到游戏世界的种种。而另一种方法则是按照秦暮羽教授的方式，通过连接的电极与传感，将脑电波上传到网络空间，这第二种也是绘尘曾经使用过的方法。

那低沉的嗓音，略带一点北方口音的语调，都和绘尘曾经听过的声音一模一样。

“好。”绘尘点。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场交通事故，那天绘尘好端端地走在人行上，却被一辆因酒驾失控冲上人行的轿车撞飞了出去，绘尘最后一瞬的记忆就是挡风玻璃后肇事司机醉醺醺的脸。那实际上是非常短暂的一瞬，却漫长得令绘尘感到窒息，肇事者可憎的脸与死亡的阴冷预感像凝固在胶水中的底片一样清晰而缓慢印入了他的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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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说，“秦暮羽，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