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风双手插在睡口袋里，动作自然地站在离林飞然大约四、五步远的地方，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林飞然，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是没什么表情的，但林飞然朝他瞄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的神态有点儿说不出的不对劲。

鬼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要么缺胳膊断儿，要么血肉模糊，要么着一张狰狞可怖的死人脸，他们或站或坐，在走廊左右两侧形成了两个队列，人手一本不知从哪来的书，各自埋苦读着。如果不是外形太过惊悚，看起来倒是像在期末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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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就走到洗手间了，林飞然站在小便池前，把子褪下去一点点，出小半个圆白净的屁，掏出那啥。

林飞然一边开闸放水，一边怂哒哒地叫：“顾凯风？”

这是一种规律！

听着顾凯风磁低沉的声音，林飞然的耳朵莫名有点发。

顾凯风：“……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林飞然：“……”

碰到顾凯风的一瞬，世界清静了。

――“508喊麦声太扰民了，我们去找他们说说！”

林飞然脸一红，挪开视线转回，却不出来了。

顾凯风嗯了一声，退了两步：“我在门口。”

于是，林飞然就这样听着解决完了生理问题，可以说是非常风雅了！

生怕一不留神顾凯风就会神秘失踪！

忽然，那一缕已经跟了林飞然一整天的阴气又从林飞然脚底板开始，沿着脊一路向上，飞也似地蹿进了眼底。这种凉森森的感觉在前两次见鬼时也有过，不过并不明显，所以之前林飞然没太在意，但当它第三次出现时林飞然便猛地意识到前两次自己也产生过同样的感觉……

“没什么意思。”林飞然尴尬地松开手，鬼影却没有再出现，他满脑袋想着见鬼的事，心不在焉地向顾凯风解释，“就抓错了。”

上完厕所，两人又肩并肩朝寝室走去，因为林飞然比较别扭，所以他们的之间一直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去和回的路上都没有产生任何肢接。

就这么短短一瞬，林飞然还听见有鬼在抱怨。

“有人看着我我上不出来……”林飞然着。

顾凯风低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推开寝室门脱了鞋躺回床上。

顾凯风抬了抬眉：“那你本来想抓哪？”

顾凯风侧过脸看林飞然，举起自己被林飞然紧握的那只手，问：“什么意思？”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我们寝室已经挤不下了！林飞然一麻，惊慌之中急急伸手朝顾凯风的方向一抓，抓住了一只温干燥的手。

顾凯风悠悠：“臣在。”

林飞然仍然一副小媳妇儿样搭边坐在顾凯风床

林飞然脑中的弦叮地一声绷紧了，他在“干脆闭眼不看”和“忍着害怕看个究竟”间挣扎了一瞬，便发现就是现在闭眼也晚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走廊上就挤满了鬼！

林飞然一脸崩溃：“本来也没想抓哪！”

但他们就是在自己坟蹦迪啊！我也很绝望啊！

”

脚步声在空的走廊中激起回音。

知林飞然可能要听着声音才放心，顾凯风干脆背起了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