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风好气又好笑：“你还诚实。”

顾凯风扳过林飞然的脸，不依不饶：“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特有病？”

粘稠的血顺着男鬼胀溃烂、骨节寸寸断裂的十指淌而下，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砸出一小朵一小朵虚幻的黑色血花，他手上的血似乎永远也不会滴完，他就这样安静地趴伏在钢琴上，在林飞然心理建设的过程中，他像一死尸般纹丝不动。

“你是上学期艺术节的时候看见他的？”顾凯风在脑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语调慢悠悠地问，“在台上弹琴的时候看见的？”

顾凯风伸手按住林飞然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林飞然出个好看的笑容，乖巧地凑过去亲了亲顾凯风的嘴，声调得像一阵轻柔的风：“但我当时也心加速了。”

男鬼的子微微动了动，却没抬。

顾凯风晃晃手里的冰沙：“看见过，好像惨。”

顾凯风一脸哀怨：“给我激动的，报幕的时候差点说错话，下来还抱着你转了三圈，要不是周围全是同学看着我当时都能亲你。”

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和被染红的钢琴键带给林飞然的冲击巨大，况且他自己也喜欢弹钢琴，所以比起其他的鬼，他对钢琴鬼的凄惨境况更多了一分感同受，只是之前理戏服的事加上学业繁重，没那么多力，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顾凯风凉丝丝地打断：“怪不得一下台就冲过来抱我。”

林飞然耿直：“嗯。”

林飞然咬了咬，直起：“我们晚上放学去看看？那间仓库角落的钢琴上面有一个鬼，你看见过吗？”

当然，还有恐怖……

也不说哄哄老公！

林飞然：“……”

林飞然：“……”

林飞然继续：“我们有阴阳眼，能看到你，你有什么没完成的执念吗？也许我们能帮到你。”

林飞然好了心理建设，拉着顾凯风的手走近了些，礼貌地问男鬼：“你好，能听见吗？”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真的偷偷去了礼堂仓库。

林飞然心有余悸地点：“我上学期在艺术节上弹琴的时候就看见他了，但是太吓人了，就一直没敢和他说话……正好这不期中也考完了么，我想去看看他。”

上次他们来还是为了找戏服，这期间仓库一副本没人来过的样子，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空气中满是阴凉的气味，顾凯风开启了阴阳眼，两人朝墙角的钢琴望去。

那个男鬼果然还在。

记忆中，那个在舞台中央穿着礼服弹奏钢琴的小王子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怀中，真实温。

在听到“执念”两个字时，男鬼缓缓抬起了，虽然林飞然早有准备，但看清了男鬼的脸

“对啊，”林飞然想起那时自己怂哒哒的样儿就想笑，“我弹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看见他的，吓得我都了……”

他大半个都隐没在钢琴中，只从盖中探出一个和两条胳膊，他的以一个很别扭的角度低垂着，面被半长的黑发遮掩着看不见长相，但从袖口伸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纤细白净，他上穿着弹奏钢琴的演出服，材看起来是瘦而利落的，虽然看不见脸，但整上仍然给人一种清俊秀致的感觉。

我男朋友又要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