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施仁那个骄奢淫逸的蠢货，想来也受不得宴衡的拷问，若是供出她唆使他在宴家祖庙污纪栩，那她罪名又多加一条，而她此时与施仁的情状，也显得顺理成章了。

        纪绰哑口。

        纪绰瞧宴衡冷漠的口吻，仿佛她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公事公办的下属，那副为纪栩出的姿态，也极为盛气凌人，她张口想要辩驳。

        纪绰听到母亲和舅母过来的消息，心底刚升腾起的一丝欢悦，被他如冷水浇火般熄灭。

不是你的妾，多是你床帏中的玩意！”

        宴衡不以为然地：“在其位，当谋其职，你既享受了节度使夫人的风光，没有不付出汗水的理。”

        此情此景，正是她“与人通，恰好被抓”，若她说是夫君宴衡和庶妹纪栩联手设计的她和施仁，恐怕无人相信，她也拿不出物证。宴衡约她来观景阁是叫披云口述于她，她当时以为他有什么私密事情，没有让婢女旁听。

        宴衡揽上纪栩的肩膀，慢条斯理地：“她的份，你没有资格评判。”顿了顿，“何况，不是你把她送到我床上的吗？”

        宴衡果然知情纪栩就是她的替。

        此刻她还是宴家少夫人的份，若是空口白牙污蔑夫君，于公是对君不臣，于私是对夫不敬，宴家完全可以把她“诊”为癔症，禁关押或者一条白绫送她上路，纪家亦难为她讨还公。

        宴衡朝她撇来一眼，神色略带威胁：“纪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是清楚的？”

        她咬牙：“宴衡，成婚一年，我对你和宴家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这么对我……”

        不过她会尽力补偿他，使他得到纪栩，哪怕不成，也会让纪栩和他的名声，紧紧地拴在一起。

        既然宴衡不想把此事闹大，那她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下这回闷亏，只是可惜，施仁或许得代她受过。

        睨了一眼已被侍卫打晕的施仁：“‘己所不，勿施于人’，枉你才名在外，这么浅显的理，想必从今以后，必会懂了？”

        她会沦为扬州的笑柄不说，还会被宴衡无情地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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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自食恶果！

        可他怎能为了一个庶女，这样折损夫妻和宴家的颜面？

        他推了推纪栩至前：“你知纪栩是我的人，为什么要设计施仁侮辱她，还在宴家祖庙，你也很会选地方。”

        披云进门禀：“主君，少夫人的母亲和施二公子的母亲过来了，现在被拦在楼下，请她们上来吗？”

        ――她来探望自己指派侮辱庶妹的表弟，反险些被醉酒中药的表弟侮辱。

        她绝不允许自己像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指点议论，纪栩却如贵妇似的在世家坊间如鱼得水、受尽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