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不是會永遠陪著我?」
「為什麼不想找?」
應龍靜靜地看著她,少女的容顏在燭光下愈發動人,那句不假思索的「不想找」,輕輕地落在他心湖裡,
這成了他唯一的說辭。日復一日,他像是為她築起了一
無形的牆,擋住了所有外界的紛擾。淨藥起初會有些訝異,但很快便習慣了。她甚至有些竊喜,覺得爹爹最懂她,知
她不喜歡那些虛与委蛇的應酬。
她抬起頭,清澈的眼眸裡帶著一絲不安的確認。應龍迎上她的目光,那雙眼睛裡映著小小的他,也映著她對未來的全
依賴。他能說什麼?說自己會永生,而她不過是短短數十年的光陰?
淨藥嘟了嘟嘴,走到他
邊的矮凳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有些煩惱地說。
他終究還是違背了神明的理智,給出了這個承諾。看見她瞬間安心綻放的笑顏,他知
,自己已經徹底沉淪在她所構築的這個,溫
而凡俗的人間陷阱裡了。
她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察覺這樣的話語有多麼親暱。應龍垂在
側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原來在她心中,自己竟成了對比凡男子的標尺,一個無可替代的存在。這份認知讓他心中湧起一絲連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暗喜,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沉的窒息感。
「會。」
的、複雜而深沉的情緒。對應龍而言,這一刻,他清晰地意識到,他親手守護的女孩,已經長大了。而這份成長,帶來的不僅是驕喜,還有一種他作為神明,不該有的、隱秘的悸動與無可奈何的失落。
「爹爹,你真好,都幫我把他們趕走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有他自己知
,問出這句話時,他的心臟罕見地漏
了一拍。他看著她,等待著一個答案。
「外頭那些男人,都無聊得很。不是談論科考,就是說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們連茴香有多少種用法都不知
。跟爹爹你在一起,聽你說說那些花草樹木,都比跟他們待著有意思。」
然而,所有來到崑崙山巔,懷著滿心希望來求親的年輕才俊,最後都只見到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應龍總是擋在木屋前,用最簡潔也最不容置喙的語氣將他們全
打發走。他從不給任何理由,只是用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看著對方,便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小藥還小,不想嫁人。」
這日午後,淨藥抱著一壺新釀的梅子酒,興沖沖地跑向木屋,想讓爹爹嚐嚐她這幾日的成果。她習慣
地推開那扇永不上鎖的門,嘴裡還喊著「爹爹」,話音卻在看到屋內景象時戛然而止。只見應龍赤
著上
站在屋子中央,下
僅僅圍著一條濕透的
巾,水珠順著他結實分明的
膛肌理
落,沒入人魚線之下。
從未見過男
體的淨藥,瞬間覺得臉頰燙得幾乎能煎熟雞
。她下意識地轉過
去,心
如鼓,連手裡的酒壺都差點拿不稳。應龍也被這突然的闖入弄得一愣,他剛
淨藥十七歲的生日宴上,她親自下廚,滿桌的佳餚色香味俱全,連見過宮廷盛宴的秦墨嵐都讚不絕口。宴後,她又在庭院裡展示了驚人的箭術,三箭連發,正中百步之外的柳梢頭,贏得了滿堂喝彩。她的才華與美貌,早已傳遍了京城,上門提親的媒幾乎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
她會像過去一樣,開心地跑到他
邊,獻寶似的捧著新
的糕點。應龍接過點心,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笑臉,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佔有慾又加深了一分。他這是在
什麼?他守護她,卻也囚禁了她。可他停不下來,只要一想到她會穿上嫁衣,為別人展
笑顏,他的神心就會撕裂般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