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窒息的混合香调

        下午三点，本该是酒吧最安静、准备营业的时刻，此刻的「夜色」却吵闹得像个菜市场。

        「这里，消防通dao宽度不足，封。」「这里，后厨卫生不达标，食材来源不明，封。」「这里，涉嫌税务申报异常，所有账本带走。」

        一群穿着不同制服的人员在酒吧里进进出出，手里拿着封条和执法记录仪。他们面无表情，公事公办，动作熟练得令人心寒。

        叶微站在吧台后，手里紧紧攥着雪克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自己心爱的店被一点点贴上封条，那些平日里ca得锃亮的酒杯被cu暴地推到一边，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叶老板，请签字。」领tou的人递过来一张《停业整顿通知书》。

        叶微咬着牙，一把夺过笔，在上面狠狠划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仿佛划破的是某人的脸。

        「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叶微抬起tou，那双画着烟熏妆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这梁子，结大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收好文件，挥手带队离开。偌大的酒吧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刺眼的封条。

        「cao2！」

        叶微猛地将手里的雪克壶砸向墙bi。金属撞击大理石，发出一声巨响，然后颓然落地。

        她颓废地坐在高脚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手抖了好几次才点燃。辛辣的烟雾xi入肺腑，却压不住心tou的寒意。

        秦予。那个斯文败类。她说到zuo到，真的让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叶微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染的电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染染……店被封了。那个混dan……玩真的。」

        苏染接到电话时，正窝在沙发上看书，白鹭坐在地毯上调试香氛。

        「我知dao了，我ma上过来。」苏染挂断电话，脸色冷了几分。她没想到秦予的手伸得这么长，连她最好的朋友都动。

        她起shen换衣服，拿起那件黑色羊绒大衣披在shen上。

        「你要去哪？」白鹭立刻抬起tou，眼神警惕，像只怕被抛弃的猫。

        「去酒吧。有点麻烦事。」苏染一边穿高跟鞋一边说：「你在家待着，那里味dao不好闻。」

        「我不。」白鹭站起来，固执地抓着苏染的衣角：「合约第一条，随叫随到。而且……你不在，这里空气太稀薄了。」

        这句话说得别扭又直白。

        苏染看着她那副死心眼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跟着吧。但到了那里别乱跑，如果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好。」白鹭乖巧地点tou，从包里拿出了两层医用口罩dai上，又在鼻子下面涂了一层厚厚的薄荷膏。

        她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但她低估了「夜色」酒吧此刻的混乱程度。

        当白鹭跟着苏染踏进「夜色」酒吧的那一刻，她就知dao自己错了。

        这里刚经历了一场大搜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恶臭：

        陈年的啤酒渍被翻了出来，发酵出一种酸腐的味dao；执法人员留下的汗臭味、pi鞋橡胶味；叶微抽了一地的烟tou，那种焦油味nong1烈得刺鼻；还有因为断电而开始rong化的冰块、下水dao反上来的沼气……

        「呕……」

        白鹭刚进门，就被这gu气味像重锤一样击中了天灵盖。

        哪怕dai着双层口罩，涂了薄荷膏，那些气味分子依然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刺激着她比常人min感百倍的嗅觉神经。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酒吧昏暗的灯光，在她眼里变成了童年那个狭窄出租屋里闪烁的灯泡；空气中的酸腐味，变成了母亲尸ti上散发出的甜腥气。

        「妈妈……我好饿……开门……」「好臭……为什么这么